林砚序微微抬头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抽离了回来，看向坐在对面的云灯。今日云灯和往常那样点了一份千层蛋糕和一杯生椰拿铁。但他未动多少，而是侧着头趴在自己的胳膊上玩着手机。这个角度望过去，对方的一头微卷的头发显得人格外乖巧，往下就是扑闪的睫毛和秀挺的鼻梁，平日里闹腾的人安静下来倒是平添了一丝不真实感。林砚序收回视线继续办公后，殊不知刚被他注视的人也悄悄调整了个姿势偷偷看他。耳机里还放着节奏带感的音乐，可云灯的心始终静不下来。他忽然想到了范樊言对他说的那句话。其实当0也挺爽的。云灯心中细细思索了一番。如果是给林砚序当0的话，那他是愿意的。京城主城区的旅游景点有很多。城区里当属余东路和余北路交汇的那处商场人流量最多，周围路段每当周末时都会被围得水泄不通，再加上今夜广场处举行了夏季清凉节，此刻更是连落脚地都没有。半个小时前，林砚序照例办完公后就先行回家，但云灯死活拖着他不让走。咖啡馆本来就客流量不多，一到夜晚只有附近大厦准备上夜班的白领会光顾此地。云灯虽然一下午都和对方待在一起，但与人说的话都没有超过十句。错过今天下次见面又不知是什么时候。他跟在林砚序后面一同出咖啡馆的门时，心里一直想着如何才能将人留下。“哥哥…”好在这个称呼是万能的，林砚序闻言转身询问何事。林砚序见人两手背在身后，脚一掂一掂的，身体也时而前倾，同时眼神躲闪不敢看他。一副有话要同自己说的模样。见人不回复，他再次询问了遍何事。“那个…就是…”云灯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理由，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。大脑里飞速运转一圈后，最终心虚骗人道：“ 我家猫会后空翻，你想不想去我家看看？”这句话说出去，云灯自己听着都觉得离谱。他家没有养猫，就算养了也不会后空翻，这种蹩脚理由估计也就夏时声听了可能会感兴趣。“你是不是想让我多陪你一会儿？”林砚序直接看穿对方将话说了出来。

从下午四点开始，云灯就一直在他身边不老实的走来走去，一直想找话题同他聊，并暗示今晚想晚些回去。但林砚序早已习惯一个人工作，便没怎么搭理对方。云灯没有想到林砚序会这么懂他，立马腆着脸拉起对方的胳膊左右摇了摇，顺便往前跨了一个阶梯拉进了连和人的距离，软声道：“对，我就想你多陪陪我。”此言一出他见对方垂眸看腕表时间时就知道今天肯定有戏。果不其然林砚序答应了他。站在台阶上后他同对方身高差不了多少。不过下一秒他就被林砚序拉了下来，自己则被迫站在了平地上。这家店外的阶梯砌的比平时常见的阶梯要高一些，林砚序见人在上面跨来跨去险些一踉跄没站稳，就干脆提着人的衣领处将人拽了下来。不料自己刚把人拉下来，下一秒云灯又重新站了上去，非要与他高度持平。“幼不幼稚。”林砚序神色淡淡道。“切，你懂什么。”云灯抱臂回复道。身高一直是他的硬伤，可惜无论他后天再怎么努力现在事已成定局，他恨不得去医院把骨头敲断平空再长个四厘米。之后二人一同步行去了最近的步行街。这里人群密集，所到之处皆是来自各地的游客，不少街摊前排起了长龙，云灯都险些在人群里和林砚序走散。他们这次的目标是商场顶楼的一家露天餐厅，林砚序预约了晚八点的位置。此刻七点半他们还在广场外等红绿灯。云灯环顾了周围一圈，只觉得自己是真的倒霉，难得同人单独出来，结果在这人挤人。恍惚间他忽然一不注意撞到了前面人的后背上，紧接着感觉一手搂住了自己的腰侧。林砚序将人带到了自己身边，确保人没有走散。起先还在心里抱怨人流量多的云灯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，他的心思又全然转到了林砚序握在他腰间的那只手。手掌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布料传了过来，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那处肌肤被握的实感。云灯感觉这个姿势难受极了，虽然他很想和人这样接触，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乱飞。好在经过广场后人没有外围这么多。都短短几分钟的路程，云灯都想好如何让林砚序松开，结果还未给他机会，对方放在他腰侧的手自然而然的是松开了。林砚序就跟没事人一样带着他去坐电梯。云灯跟在人后面时心里失落落的，自己主动提是一回事，但对方主动松开又是另外一回事。他在后面对着人肩膀的位置隔空挥舞了几拳。边打心里边喊左勾拳右勾拳。走在前头的林砚序忽然间想到了些什么，一回头就见云灯手握拳状停在空中，下一秒瞬间就收了回去乖乖地放在两侧，随后提步跟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