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昏倒前骂了一句,“下来做什么,该死的徐冉,连个人都看不住。”
茫茫白雪覆盖住两人身躯。
丁照野出轨?
医院。
白幼微推开病房门,沈听肆刚做完手术依旧在昏迷。
她穿了无菌服坐在病床前,看着他却不敢触摸,只得在心里描摹他眉眼,从鼻梁到唇。
深夜寂静,心却静不下来。
那天在山里,她没事,而沈听肆差点去了。
医生说,“还好胸前的平安锁挡了子弹,子弹偏离心脏几分,不然真是救不回来。”
后来雪崩时候又救了她,再次撞了头,所以昏睡这么久还醒不过来。
她将重新串好消过毒的黑奇楠佛珠放在他掌心。
“阿肆,我和宝宝等你醒来。”
“我要出去了,病房不能呆太长时间,明天我再来看你。”
白幼微恋恋不舍地出门,在玻璃窗外看了他好久。
她又收到消息,“周音不行了。”
外婆被沈清棠掳走,来回颠簸又遇极寒天气,身体早就吃不消。
她跑回病房跪在病床前,“外婆。”
外婆回光返照,这会眼睛明亮,带着光。
“微微,我看见你外公来接我了,别哭,外婆只是去找心爱的人了。”
“我终于可以看见他了。”
“能看见你结婚嫁人,外婆很高兴。”
“孙女婿呢?”
白幼微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,“外婆,他工作太累了,我刚给他哄睡着,等醒来他就来看你。”
“好,孙女婿是个好男人,一定会对你好的。”
外婆看着空中,喊了一声,“梁先生。”
而后永远的离开了。
白幼微颤抖着,“外婆,你好好走下辈子您一定会幸福的。”
外婆是笑着离开的,很安详。
梁家人都来了,丧礼是他们一手办的。
他们把骨灰带回京城和外公合葬。
白幼微同意了。
她也跟着去了京城,抱着外婆的黑白照。
墓碑前第一次见到外公的照片,五十多岁,很好看,很帅气,一脸儒雅正气的模样。
怪不得外婆那么爱外公,一辈子都念着他。
终于,他们能合葬在一起。
梁繁拿香祭拜两人,摸着两人的墓碑。
“弟,阿音终于找到了,你们终于在一起。”
“我们争了一辈子,斗了一辈子,我下辈子不要权势了,我要和你争她。”
“我要比你先遇见她,她一定会爱上我。”
梁繁说着说着笑了。
他自己都不相信还有下辈子,何况提前遇到周音。
随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,染红了墓碑
“二叔!”
梁繁被抬进医院,白幼微去看他的时候,他抱着一把琵琶出神。
白幼微在京城待了两天火速的赶回南深。
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悲伤,身体吃不消,肚子很不舒服,所以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她现在是一个孩子的妈妈,不允许自己伤心。
再累再没有胃口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些。
这几天孕吐比较严重,又嗜睡。
她抽时间去了一趟看守所。
隔着铁栅栏看着里面的人——沈清棠。
他在里面依旧面带笑容,看着白幼微。
她头发夹起,素颜清爽干净。
那双眼眸充满了破碎感,有些让人心疼,他心脏猛地一抽,迅速移开视线,但又忍不住看她。
沈听肆那天找的证据不足以让他进局子。
一切,他都瞥得干干净净的,东方雅给他背锅了。
那天白幼微从医院醒来,知道外婆病发了,送进了抢救室。
白幼微狠骂了他一顿。
要不是因为他拐了外婆,外婆不会那么快出事。
后来徐冉又从滑坡村希望小学教学楼下挖出一堆埋了许久的证据。
徐冉说,“这是肆爷去找你之前吩咐我们去村里找的证据,我们一家一家问,盘问了许久,才找到这份证据。”
最终沈清棠以非法竞拍项目,非法集资,故意伤害,经济罪被并案侦查。
保守估计五年以上。
白幼微坐下,沈清棠却转身离开。
工作人员一脸疑惑,“不见了?”
“不见了,以后不见任何人。”
沈清棠回了自己的房间,仰起头,四四方方的小窗口外,纷纷飞花被风吹落。
他的心从未有过的宁静。
初遇见她,是他去滑坡村希望小学藏那份犯罪的证据。
最后结束,他们在滑坡村呆了一下午,吃了一顿饭,是他最开心的时光。
白幼微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