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车时黄耀感慨道:“这么多年还第一次和锦山交接呢!”
“对啊,这儿我都没来过几回,咱办公室还在吗?”石磊抬头看了看楼上,见黄琪已经进去了,赶忙也跟了上去。
二楼刑侦科办公室里,几个刑警看着突然进来的一票人都有点懵,黄琪掏出证件给对方看了,对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刑警道:“刘队你好,我们是特事处的,我叫黄琪,是特事处队长,刚接到上头通知,学校那个案子归我们了,您看”
这位刘队显然是接到通知了,但他对特事处也不太了解,上前和黄琪握了握手,笑着问道:“哦我听说过你,就是4楼那个办公室吧?有这么多人啊晚上一块儿吃个饭?”
黄琪笑着拒绝道:“唉,上头催得紧,等一交接完就得开会,别说吃晚饭了,啥时候下班都没个准呢!下回吧!”
刘队见有人还在吃汉堡,干刑警的确实都这样,平时闲得能相互找虱子,忙起来就没有黑夜和白天,理解的点了点头,招来一个年轻人道:“小吴,资料都打包好了吗?你和特事处的同志交接一下。”
小吴是个干练的年轻女警,她找了个会议室,把这两天得到的信息都和特事处的人简单说了一遍,他们的想法是:受害者吃了什么特殊的有毒物质,导致胃里出现了大量金属反应。
化验结果第一时间就被截下来了,警方得到的消息只是金属元素超标,只以为是重金属中毒,而每个人对毒的适应性不同,所以才会陆续发作,现在所有学生都在家观察,一旦出现类似的症状都需要立即上报,警方则在彻查食堂和小卖部,忙着化验食物里是否存在重金属超标情况。
刑警都不知道异能者的事,更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,只把它当成了集体中毒事件处理,所以没有仔细排查个别学生,只是询问了事发时离得最近的几个人,资料里还有个u盘,里面是手机拍摄的询问录像。
了解了大概情况后,黄琪与刘队客套了几句又道了谢,拿着资料就和全体队员上了4楼的特事处办公室,终于让这里派上了一回用场。
把门一关,黄琪先让大家传看资料,抽空把陆景文拉进了他们群里,又把u盘里的文件拷出来发群里了,让大家看完再开会,他刚才在会议室就已经看完了纸质资料,这会儿点上烟就开始看录像。
录像一共有十四个,其中有四个是老师的,其他都是学生,刑侦口供不像录节目,不需要询问学校领导,只问目击者,这里头就有那个一年级四班的男老师和圆脸男生。
教室和课间操两起事件的第一目击者都是圆脸男生,这个男生叫刘凯,14岁,长得虎头虎脑,脸虽然圆但人并不胖,个头也高,不过胆子小了点儿,面对刑警的询问结结巴巴,十分紧张,甚至还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“我要坐牢吗?”
询问的刑警觉得奇怪,就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想,但过了许久,刘凯也只是一直重复“他们都是被我害死的”,问不出其他东西来。
由于现在还没人死亡,也没什么能证明是刘凯伤害他们的,而且考虑到两次事故都在这个14岁的孩子眼前发生,所以刑警们认为刘凯是受到了精神刺激,直接给他安排了心理医生。
每个人的询问时间大概在10~20分钟左右,现在就全部看完不太现实,所以他们都是挑着看的,不重要的就直接看笔录,卢倩和石磊却连看都不想看,已经组队打起了游戏。
下午16点整,黄琪从座椅后头拿了一块白板挂在墙上,拍拍手示意大家停下来,“我简单说一下案情吧,剩下的你们晚上回去再看。”说完他转身在白板上写了几个字。
几人看视频看的都快睡着了,听罢都是精神一振,黄耀伸了个懒腰,看见石磊和卢倩还在打游戏,直接踹了踹了石磊的凳子,卢倩还想再打,石磊抬头看了正在写字的黄琪一眼,最后还是退出了游戏。
彭哥和王晓彬都自觉掏出了笔记本,这习惯和刑警十分相似,陆景文也翻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黑皮本子,打开后写上了日期和时间。
“我们先看受害者,按时间顺序编号分别是第一起的a,第二起的b,第三起的c,第四起的d和e,e是老师。”
“录像里的唯一线索是刘凯,他认为这些人都是他所害,不排除精神受到了刺激,但我认为一定和他有什么关联,你们有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或发现?”黄琪又点了根烟,用力吸上了一口,然后把窗户打开了条缝,瞬间冷风灌入,让人清醒了许多。
陆景文只看了刘凯的录像,其他人的录像都没看,省出时间把锦山分局的调查报告看了一下,并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。
但以他这两年来的刑侦经验判断,突破点一定是在这个名叫刘凯的孩子身上,就像一幅拼图,只有先找到当中的标志物才能陆续找到其他空缺的碎片,而刘凯就是这个标志物之一。
黄耀扶了扶眼镜,说:“我先假设这个刘凯和凶手有某种关联,他反复说‘他们都是被我所害’,第三起和第四起的现场都没有他吧?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?”